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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一段与非洲女孩的情感故事
2018年03月30日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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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艾丽莎是一个纳米比亚标致的女孩子,是这个黑人国家中占75%以上的奥万博族人。她有着1.72米曲线优美的高挑身材。大而分明的眼睛有着长而上卷的睫毛,鼻梁挺直,鼻翼收敛恰当。蛋圆脸上镶嵌着一副翘楚有致不乏圆润的双唇,嫣然一笑间巧克力般肤色衬托出洁白如玉的皓齿,甜美可爱。尤其难得的是她居然生有一头让好多俏黑妹们梦寐以求的略卷曲的长发。活脱脱就是魅力无限的一枚“黑美人”。非洲黑人大多是身材厚道,面孔踏实。由于历史原因,纳米比亚一直都是南部非洲国家的美人窝窝。不论是有着深殖德裔血统的海来洛族还是迁移自北方安哥拉的奥万博族人很多都是长相标志的“人模子”。对于自己的血缘关系艾丽萨说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她说My fathers grandfather is pure Portuguese ,所以她身上有白人基因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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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她,是在一次开车去奥普沃的路上,她就站在强烈阳光下举着一本书遮着太阳等着过路车。捎带上她,一路聊天中知道了她就在奥普沃的一个学校里做老师。

这奥普沃是非洲最偏远荒凉地区的一个小地方,有一种“特产”天下闻名——赤身裸体辛巴族的红泥人!原生态的部族吸引着世界游客前来观光。

我也来了,却是落荒而来。

来非洲几年了,我还是一事无成。在又一次惨败后来到了这里开中国商品店。没有竞争的生意火了,很快,两年不到竟成了腰缠万贯的一方土豪。剔牙之余忽然心血来潮要置业造自己的房子。非洲偏僻地区的土地几乎就是白菜价,买了块“风水宝地”,又砸上一多半的钱买足了各种建材,吼来几个自称懂行的黑人,开干!没砖,自己做;没梁,自己焊;省下保安,自己搭帐篷守在材料堆边睡。跑了几拨“懂行”的黑人,又来了几拨“更懂”的人接着干……。房子还没盖瓦,钱就用完了!晕~。厚着脸,下着气儿求张借李又拖欠着工钱,总算是按了门窗盖好了瓦。买来油漆涂料里外涂刷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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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商店开业啦!赊来的大量货品把店堂堆成了琳琅满目的百货库,赶来的顾客们在过道间拥挤着选购商品。销售火爆,不到一个月就把外欠的造房钱全清了。晚上躺在店内一角用布帘子隔开的纸板铺上,扳着手指头计算着营业收入的攀升,心里美的没了边。

艾丽莎差不多每星期天都来看我,有时还会给我带些好吃的。也许是教师的职业原因,她总是从头到脚打扮的那么干净漂亮,成为这小镇上的一道靓丽风景。

这一切并没持续多久,一场突来的横祸毁灭了所有的美好!

非洲的雨季,黑沉沉天空向下倾泻着暴雨,外出返回的泥泞土路上,我拼尽全力控制住扭动的皮卡车在烂泥中向奥普沃方向赶去。嘶吼的发动机声音中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嘈杂中勉强听到:“老板,这里发生了big big problem …come..,”,信号就完全没有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抢劫?失火?还是…。数小时后傍晚,当我赶到时候,立刻惊呆了!整个新房子的铁瓦被狂风掀飞,随即而来裹挟沙尘倾泻而下的雷暴大雨把店铺内一切商品全部毁损。我傻在了大雨中的泥水里…。

一把伞遮住了雨,是艾丽莎,刚好路过的她把我拉到了车上。看着车窗玻璃流淌的一溜溜雨水就像流过我悲伤心间的带血的泪。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她又回来了。递给我一个塑料盒子,打开一看装着热呼呼的白稠玉米糊,几块鸡肉和汤汁浇在上面。才感到饥饿的我几大口就吃的精光。然后,她又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个超市买的烤鸡腿,立刻又被我狼吞虎咽吃剩了几根小骨头。

第二天,晴,我蜷缩在车里一夜,心还没有从冰点恢复过来。索性就由主动赶来的艾丽莎和我工人们一起收拾这些烂摊子。她们把泥浆掩盖住的东西都扒出来整齐摆放在一起,还有价值的东西用水冲洗后晒干,然后运到她住的地方暂时存放。这时候我有机会看到了她单身的家,这是一个连排的教师宿舍中的一间,家里收拾的一样干净整洁,飘着女人房间特有的淡香味儿,客厅从地到天已经全部堆满了我的商品。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但输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而且也无“家”可归了。

惨到了极点的我,面对的路很难:要么丢下一切逃出非洲;要么背水一战去再造河山。在世界极荒凉的角落,孤独一身陷入绝境,实非常人能够想象。

艾丽莎是个话不多但很有心的女孩子,她从商店回收的服装里找出合身的里外衣服给我换下一身脏衣服洗干净。她把能够买到的蔬菜用小刀切碎放在鸡肉块煮的羹汤里,再加上些汤粉制作出美味可口的糊汁,然后用扁木板搅煮熟干稠状玉米糊。于是,一餐饭就热乎乎做成了,坐在桌边,白吃着黑人的饭,心情是悲凉的。想起汉朝有个韩信就曾“乞食于漂妇”,估计从街头混混裆下爬过乞求放生的韩大将军,那时的绝望心情与我的今日怕是相去不远。天晚,雨又下。我回车上盖住一片毯子,像以前那样就在车坐上睡了。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开门看是艾丽萨。她带我到她房间里,指着铺好干爽被子的长沙发要我睡那里。身心疲惫的我一头倒在沙发上就沉睡了过去,夜里几次被炸雷惊醒,也感觉到有人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在我身上,沉重的眼皮实在睁不开,就又睡去了。早上,朦胧中有声音在轻轻的叫我,醒了!这是在哪里?我的思维开始解冻~,想起了发生的一切,又什么都不愿去想。艾丽莎把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盖着的被子上,以一种神圣的目光看着我说:“John,你会重新建造出一个更好的房子!上帝一定会让你顶天立地的!”。我抓过她的手贴到脸上,涌泉似的泪水止不住的滚流下来。人在极度失败的痛苦时候,会感到自己孤弱无力,这时候,非常希望能有个可以靠一下的肩膀,哪怕是只柔弱的手臂。这个美丽的异族黑人女孩,用她朴实善良的心在绝境之中温暖了我,给了我不屈服于命运,在失败中爬起来勇敢向前的力量和决心!

商店附近一个教堂是艾丽萨去礼拜的地方,那里的黑人老牧师找到了我:我的孩子,有什么失落和愿望,你要说给万能的主。他会让你在魔鬼摧残下重新站起来,成为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巨人!我已经通知这里教友们一起为你祈祷明天,大家也在想办法帮你做点事情。我感激的握住了他的手,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还有人肯伸出救援之手多么可贵。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日,从中午开始,忽然有了很多的黑人从不同的方向来到艾丽萨的院子里,在早已堆放整齐的回收商品中选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回家去,院门口椅子上坐着老牧师。取了东西后经过的人都会向他面前纸箱里放进自己捐出的钱,捐助进行了很久。艾丽莎衣着简朴,忙着帮大家挑选合适的商品。我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一切,大受感动。我知道,大家真的很喜欢我的商店,喜欢我商店里的中国商品,尽管我的价格简直就是漫天要价,又那么的霸气凌人的不退不换不保。但,毕竟是在家门口就有了一个地方可以买到针与线甚至纽扣,这在长期战争后一片空白的非洲乡村有多不容易。大家是希望我再次把这个商店开起来。看着有些衣服破旧的黑人从口袋里掏出装钱的小塑料袋把里面仅剩的硬币都放在了捐助箱中,我惭愧啊,我为自己曾经不顾一切的乘人之危贪婪榨取感到无地自容。上帝啊!饶恕我曾经的过错吧!我没有能改变非洲,却被洗净了在非洲巧取豪夺一夜暴富的卑劣灵魂。

重建之路依然是极其艰难的,钱,成为难以逾越的大山。期间,我跑过长途客运,在无政府的黑矿区摆摊,甚至冒着极大生命危险参与地下钻石交易以获取带血的佣金…。艾丽莎请了长假一直陪着我四处奔波,她会为我们准备好每顿饭,每个夜晚舒适的睡铺。她睡车前排驾驶室,我就睡在车厢的货品上面。

看着每天在爬高的房子,我们相互鼓励坚持着。一起奋斗的日子是那么充实又快乐,日久情生自然是难免,只是都碍于情面障住了嘴巴,我几次都把逼到了嘴边的话憋回肚子里。

几个月后,房子造成了!高大宽敞坚固。我也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套间和厨房。我在商店里忙的时候,听到厨房间有音乐声音就知道是喜欢音乐、有钥匙的她来了,心里会有种特别暖心的喜悦。晚饭后的聊天总是那么温情,又总是会被她最后的坚决离去给留下不完美的遗憾。

新店开业不久的一个中午,艾丽莎来了,准确说,她小鸟依人样一脸娇羞的与一个穿着深西装亮皮鞋的高壮黑人来到我商店里,她开心的说,我表哥来接我去奥万博land 老家喽~,然后就风一样飘了出去。随着门外发动机张扬的吼叫,艳红色宝马车飘着重音乐飞驰而去。当时,我感觉说不出的难受哽在喉咙之间,艾丽莎走了,她,带走了我的呼吸…,我很想去看看那个她总会说起的家乡~奥万博land,很想去看看在月光下的沙地上赤脚走着的那个她~艾丽莎。

(来源:纳米比亚华侨 作者:周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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