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舊金山地鐵站。（資料圖片）

日前，據美國《世界日報》報道，美國舊金山灣區地鐵員工去年的薪金資料顯示，3名華裔清潔工去年總共獲得36.5萬美元的加班費，成為地鐵系統全部134名清潔工之最。其中一人，曾在2015年憑借高額加班費，使當年的總薪達到超27萬美元，幾乎與舊金山市長看齊。

　　更多的付出與忍耐

　　美國舊金山灣區地鐵系統的3名華裔清潔工在2016年共加班7900小時。地鐵清潔工的基本薪金約每年11萬美元，3名華裔的加班費使自己的總薪達到基本薪金的兩倍，遠遠領先於其他員工，這一事件引發當地社會關注。當地地鐵系統發言人特洛斯特表示：“清潔工很辛苦，他們為地鐵乘客清潔車站，而且車站非常骯臟，尤其舊金山市中心的數個車站，很多游民在車站睡覺，到處都見到屎尿，這不是人人都可做的工作。”這3名華裔清潔工不是個例，無論在何種崗位，都常會看到華人不畏辛勞、比別人更加努力工作的身影。

　　加拿大華僑胡雨章在接受本報採訪時講述了他父親的故事：“我父親剛到加拿大的時候隻會簡單的口語，應聘的工作范圍也就非常狹窄，做的都是些不需要語言的勞動活，比如幫公司搬運集裝箱。他已經50多歲了，還從事這樣強度的工作，每天搬運重物，回家倒頭就睡，時常還磕碰受傷，我看在眼裡著實心疼。后來他換成裝修工作，幫顧客刷牆、打眼、鋪瓷磚、裝水龍頭、修房頂等。幾天前，一不小心將釘子扎進了手裡，也沒有去看醫生，堅持工作，沒什麼怨言。”由於一門心思在工作上，胡雨章父親的技術在幾個裝修人員中是最好的。

　　即使是還沒有參加工作的華裔學生，也要比其他人更努力。據胡雨章介紹，多倫多的高中上午9時上課，下午15時放學，大多數白人學生會將其余時間花在課外娛樂上。而華裔學生，因英語不是強項，在選課時會選擇數學、化學、物理等理科課程，這些課程每天都有大量的課后習題。此外，華裔學生還要參加英文、奧數等補習班，把休閑時間佔得滿滿的。當然，這些努力是有成效的，每年安大略省的奧數排名，華裔穩居高榜，考上大學的比例也更高。

　　其實，早在百年之前，華人就以勤懇聞名。19世紀中期，1.65萬名華人淘金者先后背井離鄉，在船上顛簸約7周時間，從羅布市登陸澳大利亞，再跋涉數百公裡，前往礦地淘金。華人淘金者在當地的辛勤耕耘甚至一度促進了羅布的發展。羅布市長彼得·萊斯利表示：“在大量中國淘金者涌入之后，政府加大了建設力度，有效促進了羅布地區的發展。移民活動的頻繁進行，甚至讓羅布一度成為當時南澳大利亞的第二大主要港口。”

　　缺乏向上流動機制

　　華人勤懇工作的背后充滿心酸。“一般來說，我身邊的華僑華人工作時間相對較長，一周最好的情況休假一天。如果自己當老板會更累，幾乎沒有節假日，全心全力投到自己的事業裡，不可避免的代價就是對家庭忽視，更別提娛樂休閑。”西班牙華僑葉雪婷表示，身邊的許多華人剛到海外時，由於語言障礙，都傾向於為同胞打工。但由於工作環境和勞動保障較差，所以許多勞力型華僑華人都以自己當老板為最終目的。經歷了為別人打工的艱苦時期后，不少華僑華人在創業階段，都會將全部心血投入其中，甚至完全犧牲私人時間。

　　胡雨章認為，許多華人工作者的勤懇，源於生活的壓力。“雖然加拿大有相關規定，工作累積到一定時數，可以申請國家保障金，但數目卻少得可憐。為了養家，再辛苦也要堅持做下去，畢竟在異國他鄉獲得一份工作已經不容易了。”

　　中山大學華僑華人研究中心研究員段穎從內因與外因兩方面解釋了華人在海外刻苦與辛勞的緣由。他表示：“首先，華人的勤勞在於其務實的生活態度與工作精神，這是華人在海外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動力大多來自於家庭，華人希望通過自身的辛勤勞作，為家人，尤其是為小孩提供相對舒適的生活環境。”從外因來看，段穎認為，華人之所以這樣勤懇，也源於當地社會缺乏合理的向上流動機制，使得部分華人隻能通過超額工作來獲得報酬。物質保障對於在外生存的華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勤懇未獲一致肯定

　　一方面，華人在海外刻苦工作為自己贏得了聲譽。“我發現這樣一個現象，西班牙人有一句口頭禪：‘我們到中國人那去吧’。從前，這句話可能帶著民族歧視的色彩。但近來，這句俗語的內涵發生了改變，更多被認為是‘我們到中國人那去買東西吧’的意思，因為西班牙當地人深知，無論何時，中國人的店鋪一定還在營業，而且價格實惠、種類繁多。這句俗語變成了贊美的意思。潛移默化中，華人企業群體在西班牙被命名為CHINO的‘連鎖店’，形成了一個口碑良好的、既定的對外形象。” 葉雪婷在接受本報採訪時表示，近10年來是西班牙華人創業的高潮，華人創建了許多中餐館、酒吧、百元店或食品店等，使西班牙華人與本土人之間加強了直接接觸，許多對於華人的誤解與歧視隨著不斷接觸逐漸消失。另外，華人保留著中國的行銷模式，營業時間要比其他店鋪更長，極大便利了西班牙人的生活，使華人在當地普遍形成了勤勞的形象。

　　此外，由於國內的綜合經濟實力和國際形象的上升，外國人對於中國人的印象和認知也在上升。葉雪婷說，“非常直接的一點就是由於消費力的提升，西班牙商店對待華人的服務態度也在明顯改善，甚至常常迎合華人群體推出促銷活動， 例如我常光顧的一家店鋪，每年都會推出春節節慶活動。”

　　但另一方面，段穎表示：“華人勤懇的品質的確有益於他們盡快地適應陌生的環境，但是否會提升華人海外形象，還不好一概而論。”胡雨章說：“有些華人房地產工作者刻苦工作，導致房價大幅度上升，白人對此還會感到無奈與不滿。另外，許多白人不認同這種拼命工作的方式，他們認為私人的休閑時間是必要的。”其實，工作只是謀生的手段，賺錢重要，但生命幸福更重要。希望海外華人一切安好。